罪梦者：血腥爱情故事（林季子篇）
chapter 05
林关中如他如言给了我新的生活。
林家上下对我的态度发生了转变，就连那位接受过英式教育最重视等级阶层的管家，都一改先前口吻，称我为‘少爷’。
曾在我父亲眼中遥不可及，让他心生敬畏的地方成了我的最终归属。
我的这场回归最为高兴的人是林本川，他中文很烂，却还是很努力的向我表示着欢迎。
他用最绅士的姿态接纳着我，可我心里，却满是抵触。
因为我知道，这个身份不过是林关中和我母亲那段‘隐秘’的遮羞布，他愧疚的选择用这种方式来弥补。
如果我没有撞见那些该多好啊，我可以欣然的去接受现有的一切虚荣，可惜，我全都看见了，记在脑海里，刻在，心里。
不过我很感激林关中的所作所为，因为在他身上，我学会了虚假。
我曾最为鄙夷的，成为我日后最尖锐的利器。
比如此刻，林本川自以为是的为我弹奏钢琴曲以示他愉悦的心情。
我拳头紧握，心内恨意丛生，可脸上却满是笑意。
这首曲子，还真是应景。
Bill Evans的《peace piece》，林关中的最爱，也是我那不可自拔爱上林关中的母亲的最爱。
呵~
曲罢，林本川静静的等待着。
他看着我的双眼是那么单纯澄澈，我违心的拍手夸赞，而后不舍得地指尖划过琴键。
次日，我向林关中提出了学钢琴的想法。
我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，可就是深受驱使一般的想要达成这个想法。
后来我才明白，其实很多事情冥冥中就注定了。
这一刻的冲动，是在为日后那场无止境的杀戮做铺垫。
我和林本川以这钢琴曲缘起，最后了解于曲中。
对于我这贸然的提议，林关中先是诧异，下一刻轻蔑的笑开。
他说这是高雅情趣，我配不上。
是啊，我不该忘了，即使名字变了，身份变了，可骨子里我的出身没有变。
我还是司机的儿子，而不是他林关中的‘继子’。
那一刻我垂着头指尖都掐进了肉里，却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情绪。
我恭敬地喊他‘爸’，承认自己这一份自不量力，然后挺直着脊背退出书房。
再一次，这份狼狈被林本川撞见了。
他手里是钢琴曲谱，他用英语告诉我，想要教我。
如果说林关中给我的是言语的羞辱，那林本川的这份自以为是的‘好意’则让我难受到骨子里。
我寻不到发泄口，就冲到他面前揪起了他的衣领。
他吓傻了，手中的曲谱落地，眼中满是惊恐。
我看着他这张和林关中如出一辙的脸，直接就挥起了拳头。
“杰德！”他脱口了一个我并不熟悉的名字。
我回身望去，根本没有任何人。
这种戏耍让我本就敏感的情绪爆发，我挥起拳头砸在他身旁的墙上。
我仍旧是懦弱的，不敢对抗林关中，也不敢伤害他最为看重的林本川。
林本川吓的腿都软了，他跌坐到地上，慢慢的伸手来握住我手臂，他再次喊着‘杰德’似是安慰。
我这时才反应过来，林关中说过我需要一个外文名。
原来，这是林本川给我的名字。
我可悲的笑开，然后甩开了他的手以最快的速度逃离。
林本川的美好，第一次让我自惭形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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